“不可能如此轻松”他说,那声音轻微得像是呢喃,令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在和范克里夫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
“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那个东西呢?它在何处?”
范克里夫并不回答,只是迈步向前,仿佛一把沉默的利剑斩开薄雾。他的脚步落地无声,盔甲却开始嗡嗡作响。
他和卡西多里乌斯在不断轮回重复的人类历史中行走了难以计数的岁月。
起初,他们所经历的景物还能算得上正常。然而,随着那个怪物的出现,一切事物就都开始朝着最为糟糕的那一部分转变,如同行在噩梦之中。就算四周空无一物,也要担心树木是否会变成它的模样。
范克里夫对此全盘接受,他若不接受才显得不正常。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比那个东西更像是一个怪物。
但卡西多里乌斯显然不行,他只是个凡人,他的心智是有一个承受能力的阈值的——只要超过这个值,他就会疯掉。实际上,他已经在清醒与疯狂之间来回地转换了许多次了。
范克里夫对此不予任何评价,他没理由对卡西多里乌斯要求太多。凡人的心智哪怕再怎么坚韧,也终究无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可他必须承受,他没有选择。
他疯了又醒,醒了又疯,他的心智在无尽的岁月中被苦难加以锻造,成为了一块模样扭曲的钢铁。
对于现在的卡西多里乌斯·德尔库纳斯来说,疯狂与清醒之间的那道泾渭分明的交界线已经彻底消失了。他时刻都处于疯狂之中,但也时刻都处于理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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