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聚奎堂内,他仿佛一座孤岛。
当然,这些房师自有风骨,于文章取舍上,未必会因他的权势或冷遇而轻易附和,一切还需凭才学说话。
更何况,门口那两排始终笑眯眯侍立、仿佛在打瞌睡的内侍太监,可是官家的耳目,今日堂内一言一行,将来都是要记录在案,直达天听的。
谁也不敢在抡才大典上肆意妄为!
阅卷已近尾声,三鼎甲的人选争议逐渐浮出水面。
一份文辞极其华美、引经据典娴熟至极、格式工整如刻印般的经义文章被其房师小心翼翼地呈至主案前。
那房师虽严守规矩不敢明言考生信息,但语气中的推崇与暗示却颇为明显:“钱阁老,此卷经义,功底之扎实纯熟,实属本届罕见,方圆规矩,法度森严,无一错漏,颇有……颇有河洛古风、世代书香之遗韵。”
话虽含蓄,但在场不少心思剔透之辈已隐约猜到此卷恐与那位名满河南道的才子袁慎有关。
毕竟,袁家子弟竟下场科举,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
这房师亦是清流,举荐此文,确是因其本身足够出色。
钱牧之微微颔首,接过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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