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温和,却自有一股威严。
“老奴不知,雷司公只言事关贡院,不敢延误。”崔公公躬身回道。
仁宗皇帝略一沉吟,将朱笔搁在青玉笔山上,轻轻揉了揉眉心:“宣他进来吧。”
“是。”崔公公直起身,朗声道:“官家有旨,宣皇城司雷敬进殿——”
片刻后,皇城司使雷敬低着头,脚步又快又稳地走进殿内,利落地行礼:“臣雷敬,叩见官家。”
“免礼。”仁宗皇帝抬手虚扶,目光落在雷敬身上,“何事如此紧急?”
雷敬站起身,依旧微躬着腰,神态恭敬中透着干练:“回官家,春闱期间,皇城司依例监控京畿,尤其重点关注与贡院相关的所有动静,以防有人徇私舞弊、窥探试题、或意图扰乱大比。今日阅卷已毕,名次大致底定,臣特来禀报监控所得。”
“哦?可有何异常?”皇帝身体微微前倾,显露出关心。抡才大典乃国朝根基,由不得他不重视。
“托官家洪福,本届春闱一切顺遂,并未发现大规模舞弊或滋扰之事。”雷敬先定了调子,随即话锋微转,语气变得略显微妙,“只是……聚奎堂内,诸位考官于文章取舍上,难免有些争议,尤其是关于一甲人选。”
“钱阁老与萧阁老,似乎各有所钟。”
皇帝闻言,了然地笑了笑:“钱牧之老成持重,萧钦言锐意进取,见解不同,也是常情。只要出于公心,争议无妨。可知他们所争为何?”
“臣听闻,是为一份论述北疆策论的卷子,与另一份河南道才子的经义文章。最终钱相定了那策论为会元。”雷敬如实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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