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她日后在京城社交场上如何抬得起头?
董文昌哭丧着脸,汗如雨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和辩解,声音里带着哭腔:“姑母,息怒啊!千万保重身体!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实在是……实在是今科那考题太过刁钻冷僻,尽出些边角旮旯、生涩无比的学问,非……非侄儿平日所长,准备不及啊……”
“是极!是极!”袁文显也连忙点头如捣蒜,声音发虚地附和,眼神飘忽不敢看人:“文昌兄所言甚是!句句都是实情!”
“而且……而且那号舍狭小憋闷得如同囚笼,转身都难!夜间又有无数蚊虫疯狂叮咬,嗡嗡作响,搅得人根本无法安眠,头脑昏沉,精神不济,手背上都是包……如此境况,如何……如何能静心写出锦绣文章?”
“况且……说不得……对……定然是那些考官有眼无珠,不识真才!刻意埋没了我们!”他越说越觉得有理,仿佛真真是天下人负了他。
“放屁!”
袁大娘子忍无可忍,终于彻底爆发!
她猛地站起身,不顾体面地狠狠一拍身旁的花梨木小几,震得整套雨过天青瓷茶盏哐当作响,茶水四溅!
“号舍狭小?蚊虫叮咬?”她声音尖利刺耳,几乎破音,“怎地人家盛家那个庶子就中了会元?!难道那蚊子是你们俩招来的?就专挑你们俩咬不成?!还是那号舍独独给你们俩又缩了三尺?!”
她气得浑身发抖,手指几乎戳到两人鼻子上:“分明就是你们自己不成器!平日里不用功,只会夸夸其谈,眼高手低!临阵磨枪都磨不利索!白白浪费了家里请的先生、花的银钱!如今,倒有脸找这些不上台面的借口!把我袁家的脸都丢尽了!丢尽了!我的脸都被你们这两个孽障给丢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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