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的禅房里,只点着一盏油灯。
灯芯结着豆大的灯花,将熄未熄,爆出细微轻响。
薛绥跪坐在蒲团上,案上宣纸上的墨迹未干,最后一捺笔锋十分凌厉,划破了素白宣纸上的“平安”二字。
玉衡的琉璃瓶,阁在砚台旁边,瓶中血丝如活物一般缠绕,灯火掠过瓶身,轻轻晃动,泛出一抹浸着暖意的血色微光,在幽暗里倍显诡异……
寒风裹着雪沫从窗缝钻入。
她身上的禅衣被吹得紧贴脊背,身影轮廓在灯影下若隐若现。
“吱呀!”
一声轻响。
窗棂被北风撞开,竹制挂帘剧烈晃动,脆响间,玄色披风裹着一身风雪的人影,徐徐踏入门槛。
薛绥扭头,“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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