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蒙山“全球桑林”的晨露刚滑过斯堪的纳维亚极光抗寒蜜桑的叶缘,阿拉伯半岛寄来的椰丝桑丝碎片就已铺在博物馆的展台上——乳白的椰丝与浅褐的桑丝交织,边缘还沾着细碎的沙粒,像从沙漠深处捡来的旧物。突然,一股裹着椰枣甜香的热风推开雕花木门,门口站着个穿白色刺绣长袍的姑娘,枣红色头巾上缀着银饰,赤足踩在羊毛脚垫上,手里捧着个用椰枣叶缝的包裹,包裹里的桑苗叶片蜷曲,在热风里微微发颤。
“我叫阿米拉,来自阿拉伯半岛的贝都因部落。”姑娘的英语带着中东特有的婉转语调,她小心展开椰枣叶,露出里面干瘪的桑苗——桑苗茎秆泛着灰黄,叶片上带着晒焦的斑点,根部还缠着几粒细沙,“我们的桑园快被沙漠吞了,外婆扎伊娜是最后会‘贝都因椰丝桑丝织’的人,她的手被沙漠热风裂得满是口子,再也捻不动椰丝;哥哥去迪拜的建筑工地打工了,说种桑养茧赚的钱不够买一袋椰枣,再这样下去,贝都因族的桑蚕文化就没了。”
风澈接过那株桑苗,指尖触到滚烫的树皮,桑苗根部的细沙顺着指缝滑落:“这是……极端干旱加盐碱化导致的?”
阿米拉用力点头,眼眶泛红:“去年阿拉伯沙漠的旱季长了三个月,地下水井干了一半,桑苗的根吸不到水;后来又刮了场黑风暴,桑园被埋了半尺沙,叶子全被晒焦了。外婆说,以前贝都因的桑园围着椰枣林,每到采桑季,女人们都背着椰枣叶篮去采桑,织出的椰丝桑丝织能卖到利雅得,现在……”她捏了捏包裹里的残破织物,“这是外婆去年织的,桑丝脆得一折就断,椰丝也松了,游客都嫌不耐用,没人愿意要。”
阿琳凑过来,轻轻展开那块织物:织物底色是温暖的乳白与浅褐交织,上面用暗红、靛蓝两色桑丝织出贝都因的图腾——骆驼、椰枣树和沙漠星空,边缘的椰丝已经起毛,暗红色的染料在织物表面晕开,像被热风炙烤过的沙痕。“这就是贝都因椰丝桑丝织?”她指着图腾里的细小纹路,“资料里说,这种织法要把桑丝用红花、蓝草染色,再和椰丝按1:3的比例混纺,现在能织出完整星空图腾的,恐怕只剩扎伊娜奶奶了。”
守苗爷爷蹲下身,把桑苗插进装着凉蚕沙水的陶盆,指尖捻了点细沙:“阿拉伯沙漠的土壤盐碱化严重,保水性差,加上极端干旱和沙尘暴,桑苗很难活。不过这里的椰枣树是宝,根系能扎进地下十米吸地下水,要是和桑苗嫁接,肯定能抗旱;还有海蓬子,耐盐碱能改良土壤,榨出的汁还能当染料固色,比化学剂好用。”
小石头已经在石板上画起了草图:“干旱加盐碱化,得做‘椰枣树干滴灌+海蓬子固土’系统!用空心椰枣树干做输水管,再种海蓬子围住桑园,比普通滴灌省水六成!”
正说着,博物馆的通讯器响了——是来自阿联酋迪拜的沙漠生态学家哈立德,他的声音带着笑意:“风澈,我在沙特的利雅得,刚找到一本1925年的贝都因织法图谱,上面记着椰丝处理的秘诀,我跟你们一起去部落!”
三日后,支援队再次启程。除了风澈、阿琳、守苗爷爷、小石头,这次多了两位专攻中东沙漠生态与传统工艺的专家:一位是哈立德,带着便携式地下水检测仪和椰枣纤维处理设备,曾在阿曼沙漠改良过耐旱植被;另一位是来自摩洛哥马拉喀什的染料匠人法蒂玛,她的行李箱里装着数十种沙漠植物染样本和椰丝鞣制材料,包括红花、蓝草、海蓬子汁,还有用来固色的橄榄油。众人乘坐“丝路号”越野车,经阿拉伯半岛中部,穿越鲁卜哈利沙漠边缘,向着贝都因部落的游牧营地驶去。
越野车穿行在沙漠时,阿米拉给大家翻看着外婆的老照片:泛黄的照片里,年轻的扎伊娜坐在椰枣林旁的桑园里,手里握着木质织机的梭子,身后的骆驼卧在沙地上,女人们背着椰枣叶篮采摘桑叶,孩子们在沙地上画着星空图腾。“外婆说,二十年前,贝都因的桑园围着地下水井,每到染织季,女人们都去沙漠里采红花、挖海蓬子,染好的桑丝在阳光下像沙漠的晚霞一样亮。”阿米拉指着一张褪色的订单,“这是我外公当年和沙特商人的订单,要织八块两米长的骆驼图腾织锦,可惜外公去世后,这门手艺就快断了。”
哈立德用地下水检测仪分析着阿米拉带来的沙样,屏幕上跳出一串数据:“土壤盐碱度高达8‰,远高于桑苗耐受的3‰,有机质含量只有0.5%。不过部落附近的地下水储量不错,只要做好过滤,用来灌溉没问题,再种海蓬子改良土壤,桑苗就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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