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严复的译文,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层旧式文人的“雅驯”滤镜。
他将“做工的人”译为“佣工者”,将“爽快地喝了休息”译为“酣然暂憩”,将“大抵没有这样阔绰”译为“大抵无此豪阔”……
每一个词句的转换,都在无形中将原作的市井气息拔高、拉远,塞进了旧文言的窠臼里。
这样的译文不可谓不生动,但莱昂纳尔心中却升起一股强烈的遗憾和不满足。
他知道,这样一篇用典雅文言写就的,最多只能在开明士大夫以及接受了旧式教育的塾生的小圈子里流传,终究是隔靴搔痒。
真正的变革力量,蕴藏在那些读不懂“之乎者也”,却能在白话故事中照见自身悲欢的普通人当中。
他放下译稿,沉思良久,然后提起笔,决定给严复写一封回信。
【尊敬的严复先生:
很高兴收到您的来信,得知您与萨镇冰先生一切安好,并在格林威治学业精进,深感欣慰。
随信附上的译稿,使用的是中国知识阶层通行的高雅文体,如同拉丁文之于欧洲,想必是期望它能被学者文士接纳与重视。
对此,我深表理解与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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