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字!
只见卷面上墨迹淋漓,字字分明。
笔锋并非一味追求刚劲,而是刚柔并济,如行云流水,飘逸中蕴藏千钧筋骨,转折处圆融如意如羚羊挂角,结构疏密得当似星罗棋布,章法更是严谨中透着挥洒自如的洒脱。
整篇看去,如同精心织就的一匹墨色锦缎,赏心悦目至极,更妙的是,每个字都仿佛蕴含着一种内敛的“力”,笔画的起承转合间,隐隐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韵律和稳定感,仿佛执笔者腕力千钧,却又举重若轻。
即便是最挑剔的翰林学士,怕也难在这字迹上挑出半分瑕疵。
老吏虽不通高深文墨,但几十年在贡院耳濡目染,也练就了几分眼力。
他心头剧震,暗道:好字!这般年纪,竟有如此火候的馆阁体功底,且这字里行间透出的‘骨力’与‘静气’,绝非寻常书生苦练可得!
单凭这一手字,已足令人刮目相看。
他不由得多看了那专注书写的年轻士子几眼,将“盛长权”这个号舍位置和名字暗暗记下。
号舍内,盛长权并未过多留意栅栏外那短暂的驻足,对他而言,那不过是巡场必经的过程。
只是,一丝微不可查的念力早已如同无形的触角,感知到老吏的灯笼光晕移开,确认其脚步远去,他才稍稍放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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