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本科会试总裁官,礼部尚书钱牧之负手而立,远远地将方才甲字玄号房前的一幕尽收眼底,他须发已见花白,但眼神锐利如鹰,久居上位的威仪在不经意间流露。
“此子,倒沉得住气。”
钱牧之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赏。
他身居高位,又是江南文坛巨擘,见过的青年才俊如过江之鲫,能在这等场合如此沉稳的,实属难得。
他早已在数次巡视中留意过这个年轻人,不仅是因他那位工部侍郎的父亲盛紘与自己隐隐同属江南一脉的香火情,更因这盛长权本身。
即便文章深浅尚未可知,单是那一手力透纸背、风骨嶙峋的好字,便已先声夺人,在这数以千计的试卷中,足以让人眼前一亮,占尽先机。
更何况,其策论经义,他略窥一二,已觉见识不凡。
想到此处,钱牧之眼角余光不易察觉地扫了一眼身旁另一位身着绯袍玉带的新面孔——刚刚凭借雷霆手段、踩着户部尚书申守正与吏部尚书孙之行两败俱伤、又拿捏住余阁老致命把柄而悍然入阁,补了群辅之位的萧钦言。
这位寒门出身的新晋阁老,此刻正孤身站在角落,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喧嚣的人群。
此次,萧钦言也是被官家点名为金科会试的副总裁。
只可惜,他虽如愿披上了这身象征朝堂最高权柄之一的绯袍玉带,然而这玉带却似寒铁铸就,冰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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