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心地拔开瓶塞,在指腹上沾了一丁点,轻轻揉按在太阳穴,一股清凉直透脑髓,驱散了几分混沌。
随后,他将墨锭置于粗瓷砚台中央,从考篮里取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铜水壶,往砚台里注入少许清水。
他挽起袖口,露出清瘦却有力的腕骨,沉稳有力地研磨起来。
当然,那道在腕侧若隐若现的浅痕依旧还在,这是盛长权故意保留住的,其目的就是为了能在盛紘那里获得几分同情。
沙沙的轻响,在这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嘈杂中,竟奇异地显得格外清晰而富有节奏,如同他心中擂动的战鼓序曲。
“给!”
衙役将厚厚一迭试卷从栅栏缝隙塞了进来。
会试共考三场,每场考三天,试卷按科目分装。
今日首场最重要,包含经义、策论和诗赋,试卷用厚实的桑皮纸装订成册,封面印着“丙辰科会试首场”,内页是朱红色的竖格,字迹需工整誊写其上。
盛长权迅速浏览题目,当目光落在最重要的策论题目上时,他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锐利如电的光芒!
“《论北疆凉国之势:其强在何处?其弱可乘乎?我大洪当以何策御之、胜之,以固国本?》”
此题切中时弊,关乎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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